|文人艺术家的私房照|
奥德赛
出现在这张拍摄于1895年的照片上的是三个法国文学艺术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。
坐者是画家皮埃尔·奥古斯特·雷诺阿、倚墙站立者是诗人斯蒂芬·马拉美,摄影师是反射在镜中的画家埃德加·德加。
为了拍摄这张照片,德加兴师动众,特地拉上窗帘,用了九盏汽油灯和反光板,强迫他的两个朋友一动不动地地摆了15分钟的姿势。由于太过靠近炉子,马拉美被烤得险些着了火。
在镜中可以看见德加的照相机,但他的面孔几乎被光芒吞没,好像在火焰之中溶化。
说起文学圈著名的好基友,怎么也绕不过兰波和魏尔伦。他们公开同居,终日酗酒、吸食大麻,在过着挥霍放纵生活的同时,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充满各种狗血情节。
这张1873年拍摄于布鲁塞尔的照片背后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,年龄相差10岁的两位诗人看似和谐,连右脚交叉站立的方式也如出一辙,但其实充满了危机。两人的神情截然不同,魏尔伦抿紧双唇,看向远处的目光炯炯有神,兰波则眼神迷茫,心事重重。
几天以后,他们在布鲁塞尔火车站发生激烈的争吵,兰波执意分手,恼羞成怒的魏尔伦掏出手枪,开枪打伤了兰波的手腕,魏尔伦因此入狱两年。此时,距离他们两人相好刚刚过去两年。
鲍勃·迪伦后来在歌曲中这样感慨:“人间关系如此残破,如同魏尔伦与兰波。”
在新近刚出的巴尔蒂斯传记里,不经意间翻到里尔克和少年巴尔蒂斯的照片。
1922年,47岁的里尔克和13岁的巴尔蒂斯在瑞士贝阿滕贝格的合影,站在他们中间的是巴尔蒂斯的母亲巴拉迪娜。里尔克与巴拉迪娜过从甚密,也因此与巴尔蒂斯成为忘年交。
“窄小而隐蔽的夜的缝隙。你的诞辰日藏隐其间,四年一度露峥嵘……”这是里尔克写给未来画家的一封信。巴尔蒂斯在11岁时,以一只小猫的故事为蓝本,创作了一批素描。里尔克除了鼓励之外,更亲自联系出版事宜,并为之作序。
里尔克是否如江湖传言那般和巴拉迪娜有过一腿已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受到诗人的鼓励之后,巴尔蒂斯信心大增,不久就只身前往巴黎学画,终于成就了为艺术的一生。
1928年,21岁的李·米勒来到巴黎,她去了曼·雷的工作室。
她的第一句话就直截了当:“我是你的新学生。”曼·雷回答说从不收学生,并且马上要去度假。李·米勒说: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成为曼·雷追随者和情人的李·米勒获得了一个特别的头衔:曼·雷女士。曼·雷被李·米勒深深吸引,两人形影不离:“我们一起工作时,几乎就是同一个人”。
曼·雷为李·米勒拍摄了大量充满温情的照片:“你是那么年轻、漂亮且自由,我恨自己既爱慕你又痛苦不堪。”
两个天才的情感故事注定了只会有一种结局,三年后,特立独行的米勒离开了曼·雷。曼·雷画了一张自画像,表达了他的绝望:太阳穴抵着一支手枪,脖子上套着绳索。曼·雷以极其戏剧化的方式为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。
达利平时喜欢恶搞是出了名的,即使和他挚爱的妻子加拉在一起也不放过胡闹的机会。
在加拉的身体上胡涂乱抹是达利的一大爱好,他有时候会画上一只光芒四射的太阳,有时候是疯狂的美杜莎,但这天,达利在爱妻的额头上煞有介事地画下了一只……鸡鸡,而且还在旁边写上了毕加索的名字。
毕加索是达利在艺术上的朋友,也是劲敌,加拉则是达利的妻子、圣母、守护神、经纪人、唯一的模特,达利一再称加拉是自己惟一的缪斯,我的生活不能没有加拉。
把劲敌的生殖器画在缪斯的脑门上,天才达利终于用独特的方式把他最在乎的两个人集于一体。
看到这一张照片,完全有理由相信,所谓恶搞的照片是被坏人ps过的,但即使如此,也与达利一贯的风格不相违背。
1943年,摄影师埃里克·沙尔在纽约拍下了拉赫玛尼诺夫的双手。
这是一双巨大的手,左手能轻易按到跨十二度琴键的巨掌。尽管看不到作曲家的神情,但这双手指修长的手却有着远比面容更丰富的表情和内涵。
3月28日早晨,拉赫玛尼诺夫在家中去世,享年70岁。他最终的遗言是:“永别了,永别了,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!
T. S. 艾略特最为人所知的作品并不是为他带来文学史重要地位的《荒原》,而是根据他的儿童诗集《老负鼠的群猫英雄谱》改编的音乐剧《猫》。
作曲家安德鲁·劳伊德·韦伯在艾略特逝世12年之后,将诗人关于猫的诗作串联成音乐剧《猫》,在伦敦上演后长演不衰。
伦敦西区,艾略特站在剧场门口,墙上贴着1958年上演的艾略特剧作《老政治家》的海报。诗人微笑地看着一只正向他蹑手蹑脚跑去的花猫。
艾略特在伦敦文人圈中就被戏称为“老负鼠”,所以在艾略特的影集里,这张与猫邂逅的照片颇为意味深长。
1960年,对古巴革命充满好奇的西蒙娜·波伏娃和让-保罗·萨特应邀来到哈瓦那访问。
在摄影家阿尔贝托·柯达(对了,就是拍下格瓦拉戴着贝雷帽著名照片的摄影师)拍摄的一组照片中,波伏娃和萨特参加了广场上的群众集会,聆听了卡斯特罗的长篇演讲,他们笑得很开心。
但是,波伏娃和萨特和切·格瓦拉的会面就要严肃得多。尽管如此,三个激进的左派、三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文人,在纵论天下大事之前,还是在哈瓦那不疾不徐地抽起了雪茄。
巴勃罗·聂鲁达的照片很多,也很容易辨识,因为他是著名的诗人、社会活动家、外交官,也因为他有着胖胖的外型和萌萌的表情。
1944年,智利首都圣地亚哥,女摄影家吉泽尔·弗伦德(Gisèle Freund)为40岁的聂鲁达拍下了这张有着纪念意义的照片。聂鲁达不久前刚刚结束墨西哥总领事的任期,返回圣地亚哥,途经秘鲁时,印加人的遗迹马丘·比丘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。
正在向中年过渡的聂鲁达端坐在椅子上写作,他的身后站着邻家的女孩,向外打开的门上贴满了各种图片--人像、花卉、广告……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,门外有悠闲觅食的鸡,还有悄悄按下快门的摄影师。
一年后,火车司机的儿子聂鲁达加入智利共产党。两年后,诗人发表了他最著名的长诗《马丘·比丘高峰》。
本期编辑:包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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